再寫資興礦務(wù)局

來源:資興市融媒體中心 作者:陳建凱 編輯:廖英武 林依娜 2021-04-16 14:4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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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燈照九天,,

膠鞋踏千層。

再寫礦務(wù)局,,

烏金鑄忠魂,。

開頭語

“一文激起千層浪”,。紀(jì)實散文《走進資興礦務(wù)局》,,只是私下轉(zhuǎn)發(fā)了幾個朋友,只為打磨,、潤色,、斧正。誰知,,一轉(zhuǎn)十,,十轉(zhuǎn)百,百轉(zhuǎn)千,,點擊量有18000多,,《郴州日報》、《湘煤報》等也予刋登,,好評如潮,,醉了讀者。其中一個陌生人的來電,,讓我撩起長長,、沉淀淀的思緒,更讓我親近,、沖動,,直想把最真摯的心語,獻給這片黑色的土地,。他說,,他在廣州工作,通過多方渠道才打聽到我的電話號碼,,《走進資興礦務(wù)局》寫出了礦務(wù)局人共同的心聲,,引起了強烈的心靈共鳴,代表2萬多礦工感謝我,。并鼓勵我,,要我再寫礦務(wù)局,再抒發(fā)煤海情,,涂抹煤礦最真實的一面,。

我的寫作水平,不說是半桶水,,就是浸蓋水桶底一點點水也沒有,,業(yè)余作者也談不上,在資興文壇只是小小泥鰍一條,,無名小卒,。偶爾動筆也純屬自娛、自樂、自慰,。要我再寫,,寫什么?,!寫得出嗎,?!真實的一面,,又是什么,?!能寫嗎,?,!

“礦寶”

把“礦寶”放在民為貴的天平上,會使那些時尚達人,,失去一切重量,。

在一次沙龍活動中,A說話可能沖了點,,B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斥責(zé)A:“看你說話寶里寶氣,,怕是個‘礦寶’吧 ?!盇聽了,,立刻覺得矮了一節(ji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像瘟雞似的耷拉著腦袋。見狀,,我連忙打圓場:“‘礦寶’,,有什么不好,‘礦寶’代表廣大工人階級,,是礦山的珍寶,,礦山的寶貝。沒有礦寶,,哪里有我們的飯飽,,沒有礦寶的寶里寶氣,哪里有我們的福利福氣,,財氣人氣,這是褒義詞,,是夸獎的意思,。”

說到“礦寶”,,不得不說黑豬,。上世紀(jì)八十年代,,我在礦務(wù)局工作,愛上了一礦花,,可她媽,,認為我是資興人,說資興人是黑豬,,活生生捧打鴛鴦,。此事我在礦務(wù)局很長一段時間,都一直難以釋懷,,一方山水養(yǎng)一方人,,吃喝拉撒都在資興這塊土地上,卻為啥瞧不起資興人,?后來我調(diào)到資興工作了,漸漸地了解到,,資興人那個年代養(yǎng)的豬大都是黑毛豬,肉好吃,,不輕易得病,,易養(yǎng),說明是品種優(yōu)良,。資興農(nóng)民的皮膚大都黝黑,,證明身體健壯。因此, 礦務(wù)局人把當(dāng)?shù)厝苏f成是黑豬,,是否從另外一層意思來贊揚資興人呢,?是否也應(yīng)該是褒義詞呢?

現(xiàn)在又為什么叫礦務(wù)局人為“礦寶”呢,?原來“礦寶”是礦務(wù)局人自己叫出來的,,七、八十年代,,在礦務(wù)局機關(guān)工作的人,,見寶源礦人說話,飽脹飽氣,,認為自己比他們高人一等,,把寶源礦的人叫“礦飽”。后來,,資興縣城搬遷到唐洞后,,并把礦務(wù)局所有的人,統(tǒng)戲謔地稱呼為”“礦寶(飽)”,。

澡堂

澡堂,,既有生活化,又有滄桑感。

它一天24小時不關(guān)門,,一年365天不停水,,且水龍頭水流量很大。

煤礦澡堂24小時不關(guān)門,,說起來還有個故事,。

某領(lǐng)導(dǎo)微服私訪,那天正下著棉花米子大雪,,見一群礦工手抱著笤箕(放著衣褲),,站在澡堂門前,凍得直打哆嗦,。于是問道:“站著干啥,?”工人答:“等開門洗澡?!鳖I(lǐng)導(dǎo)又去問工會領(lǐng)導(dǎo),,答:“過去都是24小時開著門的,但許多礦工偷偷提前出井,,出井后必須去澡堂洗澡,,故規(guī)定了時間?!鳖I(lǐng)導(dǎo)沉思了一會,,做出了一項決定,澡堂要作為礦工的一項福利,,那也必須一天24小時開著門,,至于礦工提前岀井,那是你們領(lǐng)導(dǎo)的工作沒做好,。

澡堂很大,,同時可容納七八十個人,每人有一個小柜子,,里面放著上下班更換的衣服和洗澡用品,,中間有一個或二個以上的大水池,墻壁四周是水龍頭,。池子里的水,,月月日日、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彌漫著濕熱的蒸汽。從井口出來,,被染成黑色的礦工,,交了礦燈后,,也不管池子里的水,,是否漂浮著一層熏人的煤污垢,,只曉得池子里有溫度就是美好,于是,,光腚腚的身子,,先是在池子里泡,泡上十幾分鐘,,把煤垢泡發(fā),,然后才用手裹著毛巾,全身搓洗,,再拿上肥皂,,尋找空余的水龍頭,讓嘩嘩的流水,,洗掉身心的疲備和身體每一處污跡,,洗掉巷道里漫無邊際的黑夜。洗完澡后,,才恢復(fù)廬山真面目,,才讓自己從“地下工作者”,變成地上工作者,,把鬼變成人,,才讓自己認得自己。只有這樣,,才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能回去吃飯、喝酒,、打牌,、看電影、約會,,才能讓老婆親過夠,。碰上高峰間,(附近的居民也可去享受),,洗澡的人很多,,澡堂擁擠,池子里像下餃子一般,。因此,,礦工們常常洗不干凈,這些留在身體的黑色,,漸漸地融入了他們的心靈和生命,,而眼緣上附著的煤塵,,則像是女人畫了眼線一般,深邃,。

煤礦的澡堂,,是一個百味人生的發(fā)酵池,礦工在這里駐足,,也在這里向往,,在這里迷茫,更在這里堅強,。

食堂

食堂,是煤礦工人舌尖上的一抹亮色,。

煤礦的食堂和澡堂的特點一樣,作為福利,,一年365天,,一天24小時,你不管什么時候,、什么時間去,,窗口都開著,都有熱飯熱菜供應(yīng),這是外面任何食堂都無法相比的,,作為煤礦職工,,無鍋、無灶的,,早早,、晚晚,白天,、黑夜,,有了這個食堂,舌尖上的享受,,讓職工的嘴巴想吃就吃,,想打牙祭就打牙祭,非常方便,有回到家的感覺,。

煤礦食堂一般比較大,,大廳有20-30張水泥抹面的桌椅板凳,5-6個窗口,,5-6種面食,,5-6個葷菜,5-6個小菜,,花樣時常翻新,,可供職工選擇。豐富的種類和合理的搭配,,是家庭中難以做到的,,早,、中、晚正餐吃飯的人比較多,,礦工們邊排隊邊聊天,,打飯時, 眼睛會看著菜勺子抖動的頻率, 如在窗口站的是桃李年華的閨房之秀,眼睛卻會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胸脯,,故意磨磨嘰嘰,,那怕多看一眼,也是一種期待,,一種幸福。

打了飯菜,,礦工們?nèi)迦和?,大口呷飯,大口吃肉,,或端著搪瓷碗盛的飯菜往宿舍走,,吃的大多是四、五兩白米飯,,五分錢的大臉盆小菜,,或二角錢的豆腐炒肉、辣椒炒肉.有時,,來了興致,,幾個哥們也會來瓶“老白干”,買上幾個的葷菜,,“哥倆好,、四季發(fā)、五在手”,,猜拳聲,,不絕于耳,喜樂于形,。

由于食堂吃飯來來往往的人多,,空間又比較大,于是礦工會宣傳科,,又把食堂同時裝扮成宣傳室,、文化室、展覽室,、活動室,,礦工們一邊吃飯,一邊欣賞黑板報,、墻報,,由礦工自己撰寫編輯的小說,、詩歌、散文,。力爭上游,,看那個工人又受到了表揚,戴上了大紅花,又有些什么先進事跡,,值得學(xué)習(xí),上個月的進度是否排在前面,,礦務(wù)局毛澤東思想文藝宣傳隊,自編自演一些本局,、本礦,、本土的文藝節(jié)目,也時不時在食堂演出,,讓礦工在享受物質(zhì)大餐的同時,,又享受文化大餐。

煤礦的食堂,,讓礦工滋養(yǎng)了那份最踏實的物質(zhì)和精神的溫情,。

宿舍

宿舍,是一片鏡子,,折射著煤礦工人的生活,。

單身職工宿舍,大都是雙層床,,4人或6人一間,,蚊帳一年四季懸掛著。住的礦工,,有的同一個班,,有的不在一個隊,有結(jié)了婚的,,有光棍的,,碰上“半邊戶”來探親,有時顯得尷尬,,讓人無奈,,讓人哭笑不得。

某妻來到礦山探親,,時不時在宿舍,,演唱“夫妻的愛”,鬧得動靜也比較大,,搔擾得同房間礦友,,心慌意亂,睡不著覺,,開始這幾天還能控制忍受,,到后來只好提出請求,,而他的回答卻讓人無語。我老婆要在這里住上十天半個月,,臨時夫妻房住滿了,,招待所又住不起,我去哪里???至于尷尬吧,我們是老夫老妻了,,我倆都不尷尬,,你們還尷尬啥?況且我們礦工的蚊帳,,既遮擋蚊子灰塵,,又是舞臺唱戲的幕布,男女的遮羞布,,我們在蚊帳里演戲,你們在房間里又看不到,,至于唱戲的歌樂聲,,鑼鼓聲,尖叫聲,,你們愛聽就聽,,不愛聽就不聽,或用被子蒙住兩只耳朵,,或到外面借住,。最后這些“半光棍”或單身狗,只好讓房,,找人搭鋪,,久而久之,“讓房”則成了一條不成文的約定,、民俗,,成了礦山的一種文化。

家屬宿舍,,一般是依山而建,,依山造勢,一排排,,幾遛遛,,遍布山底山腰、公路鐵路兩旁,,錯落其間,,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公用廁所。房子大多是低矮狹窄“筒子樓”,、“一線天”的平房,,進門的一間,即是客房,,又是臥房,,還是餐廳,中間的一間,,沒有窗戶,,是臥房,第三間則是廚房,,廚房門一打開,,就成為“一線天”了。

上世紀(jì)八十年代,,隨著大量煤礦職工家屬“農(nóng)轉(zhuǎn)非”像潮水般的涌入,,礦工住房難問題尤為突出,成為第一大要解決的難題,,一代,、二代甚至三代人,四,、五口能夠蝸居在三,、四十平方米的紅磚青瓦小屋里,享受它帶來的溫馨,,就已經(jīng)是很幸運的家庭了,,還有的只好在農(nóng)村租房住。

煤礦的宿舍,,有點雜七雜八的感覺,,是礦工一本難念的經(jīng)。

礦工

礦工,,擁擠在一起就像一堆煤,。

礦工,外人叫“煤黑子”,。他們聽了也不生氣,,還大大方方接受,并經(jīng)常以此自嘲,,言語中,,透露出三分自信和七分無奈。

煤礦工人三件寶:礦帽、膠靴和棉襖,;煤礦工人三大快:吃飯快,、走路快、入睡快,;煤礦工人三大難:討老婆難,、住房難、成家立業(yè)難,。娶了老婆用不上,,生了孩子管不上,發(fā)了票子花不上,,青春撒在荒山上,。這些順口溜,都是對煤礦井下工人生活的真實寫照,。

眾所周知的原因,,沒有比煤礦井下工人找老婆更難的工人了。因此,,他們大都到了30多歲還是孑然一生,。最后,只好在附近農(nóng)村,,或是老家找一個農(nóng)家女子成家,,過著“半邊戶”生活,著名作家譚談所著的中篇小說,,后改篇成電影、電視劇《山道彎彎》,,就是描寫某礦工因公而亡,,其弟頂職,其弟的對象怕成寡婦,,怕遺留下來的家人,,活在痛苦中,寧嫁農(nóng)村漢,,也不嫁礦工郎,,分了手,最后愛上了嫂嫂……,。

在井下,,死亡之神,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把礦工的身體拖走,,或拖走身體的某一部分,。大學(xué)有個同學(xué),參加工作不到半年,碰上冒頂,,不到23歲的他,,就這樣被死神拖走了,沒有記者和閃光燈夸耀他的事跡,,只有鮮花和鑼鼓聲送他上路,,只有他父母的淚水像灑水車一樣一路灑著。因為在煤礦因公死個人,,被視為很平常很普通的一件事,,礦工會主席對我們說:“把他葬在山腰頂上,享受科長級別因公死亡的待遇,?!?或許礦工會只能以這種方式,紀(jì)念他,,憐憫他,,撫恤他,并為他短暫的人生收官,。而這種方式,,讓我們的心不知是如何滋味?難道上帝欠這片土地的,,終究要還,?他80多歲的老奶奶,哭得死去活來,,不久也因思念過度,,走了,更讓我們覺得礦工的希望是井上的天空,,因為那里有他們割舍不下的親人,。

煤礦的礦工,吃的是白天飯,,干的是夜間活,。

女礦工

女礦工,像火紅的花朵,,點綴剛性的礦山,,平和礦山的陰陽。

煤礦是徹底的男人世界,,煤礦的女工也像男礦工一樣,,頭戴礦帽,身穿勞動布工作服,、英姿颯颯,,用勤勞的雙手,,嬌柔的身軀,戰(zhàn)斗在礦山的洗煤房,、充電房,、洗衣房、電機房,、絞車運輸房,、機修車間、食堂……,,駕駛著電機(瓶)車,,穿梭在地下、地上,,是煤礦必不缺少的“后勤兵”,,撐起煤海“半邊天”,。

煤礦的女工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是礦山的寶貝,一個女人就是一盞礦燈,,照亮著礦工的心坎,,她們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不經(jīng)意間,溫馨和美麗了整個礦山,,不經(jīng)意間,,讓礦工們想入非非,陷進溫柔夢鄉(xiāng),,也讓礦工們不斷地超越,、改變自己,在地球深處開采更多的烏金,,為其獻媚,為其奔波,,為其勞累,,更想為其一生一世與之廝守纏綿。

煤礦的女工,,由于比例懸殊,,不管是否名花有主,是否已經(jīng)插進別人的花瓶里,,都會讓人注目,,讓人關(guān)愛,讓人呵護,使之像燒沸的酒,,散發(fā)著透心沁肺的香,,更加芬芳、更加風(fēng)韻,,不枉此生,。

礦山的白天,有了女工,,就有了五彩繽紛,、就有了轉(zhuǎn)動的井架,豐滿的煤倉,,就有了礦工的吆喝聲,。

礦山的夜晚,有了女人,,就有了妖嬈無媚,、絢爛多姿,就有了安寧,、幸福,,和和美美,就有了礦工的嬉笑聲,。

煤礦的女礦工,,把礦山鬧騰得活潑。

工作面

工作面,,只有去過,、看過,才會知道什么叫艱苦,、什么叫奉獻,。

在井下,每一個采掘區(qū)工作面,,路程和工作條件都不一樣,,礦工們坐著罐籠或電機(瓶)車到達井下后,有的還要走四五十分鐘路程,,工作面狹小,、低矮、黑暗,、潮濕,,到處都是烏黑的煤塊和黑呼呼的煤矸石、巖層,,一不小心,,就四處碰壁,,由于許多工作面沒人高,就只能彎著腰,,或雙腿跪著,,用風(fēng)鉆打眼,裝藥,、點炮,,在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硝煙中,或用鐵鍬,,一鏟一鏟把爆炸下來的烏金,,鏟到溜子上,或扛起五六十公斤以上的木頭,、鐵柱子或液壓支柱,,支護時時作響的頂板,每道工序,,都容易破皮肉,、傷筋骨,都是一項超勞動強度的危險體力活,。

中途,,還有一餐免費的班中餐,或是米飯或饅頭,,休息之余,,最大的愛好,就是互相開著滿足嘴吧癮,,哪個女人屁股翹,、胸脯大的葷段子玩笑。

三班倒,,8個小時吃喝拉撒, 都在煤肚子里摸滾,、翻打,還要時時刻刻防備著冒頂,、透水,、煤塵、瓦斯等自然災(zāi)害,。礦工從井下出來時,,露出兩排白厲厲的牙齒和眼球的翻白,及全身衣褲畫滿白色的“地圖”(鹽漬),,活脫脫一個個像是“黑猩猩”,“非洲人”,。

煤礦的工作面,,在黑暗中抒寫光和熱,。

墳山

墳山,向死而生,。

在礦務(wù)局6礦周圍的山坡,、山腰上,這里的一草一木,、一溝一坎,、一山一景,都融入無法割舍的復(fù)雜情感,,特別是那一堆堆,,一處處、一排排,、雜亂無序累累的墳?zāi)?,讓人傷感、但更讓人敬畏,。這些墳?zāi)挂娮C煤礦是高危職業(yè),,每百萬噸煤2條人命的安全系數(shù)指標(biāo),見證礦山的巷道就是和平年代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見證礦工的生與死,,血與淚、肉與骨,,讓人體味生命的真諦,。

他們從全國各地紛至沓來,一代,、二代甚至三代都在煤礦默默耕耘,、不望富貴、不求聞達,,為了工業(yè)食糧,,為了生活,把自己一切的一切,,全部獻給了這塊黑色土地,,獻給了深厚的礦山,白了雙鬢,,花了雙眼,,千尺井下,“活著干,,死了算”,,“獻了青春獻終身,獻了終身獻子孫”,,有的被矽肺,、風(fēng)濕等職業(yè)病,,長年困擾,有的終生與輪椅拐杖為伍,,有的連女人味都還沒嘗著,,就長眠在這塊土地上。這些墳山,,也葬著100多位參加過抗日,、解放戰(zhàn)爭的老革命,葬著為抗擊1967年寶源河洪災(zāi)而犧牲,,榮立一等功解放軍某部在礦務(wù)局“支左”的龔新禧排長,,葬著20位以上的省勞模(其中國家級3位)。如今,,這些墳?zāi)褂械挠心古?,記載著死者的名字,遠方的籍貫,,生死的年,、月、日,,而有的什么也沒有,。但不管有,還是沒有,?每年清明,,這里春風(fēng)蕭瑟,杜鵑花及不知名的山花,、野花,,就會開滿在每座墳?zāi)沟闹車c自發(fā)來這里祭奠哀思的人們,、鮮花香紙,,交相輝映。因為這些亡靈都是值得紀(jì)念的,,都是不能忘卻的,,他們生是為了煤礦,死了也關(guān)注著煤礦的來與往,,興與衰,,樂與悲。

煤礦的墳山, 是沒有命名的英雄山,,忠烈祠,,革命公墓。

博物館

打造一個礦工博物館,對資興礦務(wù)局就會有一個深刻直觀的認識和了解,。

仰望唐洞煤礦山上,,永不過時、具有文物價值,,《毛澤東思想萬歲》七個金光閃閃大字,撫摸青魯湖公園幾處礦工雕塑,,參觀資興農(nóng)耕博物館,、移民博物館,倏地胡思亂想,,資興礦務(wù)局在改制,、破產(chǎn)、轉(zhuǎn)型中,,何不拿出其中一礦,,打造成一個礦工博物館?或礦山遺址公園,?供人參觀游覽,,讓資興市三館鼎立,讓資興礦務(wù)局永存,。

礦工博物館,,保留地面一切設(shè)備設(shè)施、建筑,,保留一二個井口,,一二個采掘工作面,使之盡量原汁原味原貌,,讓游客先是觀看車間,、廠房,采煤設(shè)備,,然后到充電房領(lǐng)取礦燈,,穿上膠靴、工作服,,戴上礦帽,,乘坐罐籠或電機(瓶)車,進入地球深處,,用膠靴奏響寂寞的巷道,,用礦燈照亮混沌的地層,用心溶于天地渾然,,親身感受暗無天日的不安,,親身感受一個“煤黑子”的滋味,親身感受“煤黑子”的汗水與擔(dān)當(dāng),。

出井后,,游客或到原始的澡堂,、食堂,泡個澡,,吃餐飯,,再到工人俱樂部,參觀用實物與資料,,用光影與圖片,,濃縮和展現(xiàn)資興礦務(wù)局的工運史,輝煌史,,記住,,紀(jì)念各個時期涌現(xiàn)出來的英模人物以及因公而亡的礦工。晚上留宿礦工民舍,,這該是郴州,、乃至湖南省一大旅游亮點吧!這該是資興這塊黑土地不可缺的礦工文化吧,!

礦工博物館,,資興礦務(wù)局永遠的情懷。

結(jié)束語

歷史在流變,,時代在發(fā)展,。隨著煤炭資源的枯竭,昔日輝煌的湖南省資興礦務(wù)局(周源山煤礦除外),,早已卸下了它的繁華,。俱樂部、礦工宿舍,、廣場,、食堂、澡堂,、機關(guān)樓,,人去樓空,有的樓房長草,,有的車間長霉,、有的井口貼上“創(chuàng)口貼”,銹跡斑斑的鐵軌似乎無聲地埋怨時光的無情,,熱火朝天的生產(chǎn)場面銷聲匿跡,,來來往往的人群難覓行蹤,十里煤城顯得空曠冷清……

但時值今日,,資興礦務(wù)局的興衰存亡,,始終牽動資興礦務(wù)局所有人的心弦。2018年8月,“老三屆”80多名高中生,,當(dāng)年招工招干到資興礦務(wù)局,,現(xiàn)在外地工作的原湖南省政協(xié)委員,長沙市益陽商會吳會長等30多人,,又聚首他們的第二故鄉(xiāng),,牽記那段激情燃燒的輝煌歲月(他們每隔5年至10年回來“探親”一次),而他們只是眾多牽記,、關(guān)注礦務(wù)局生存與發(fā)展,,其中的一個鏡頭。

凡在礦務(wù)局工作過的人,,無論是否“洋裝”穿在身,癡心不改,,死不悔改,,仍認為人是礦務(wù)局人,心是礦務(wù)局心,。仍還有許多人,,從骨子里不甘心,不情愿接受眼前這個現(xiàn)實,,也不甘心,,也不情愿接受現(xiàn)在這個名稱,認為還是湖南省資興礦務(wù)局好,,聽起來,、叫起來、朗朗上口,,霸氣,、大氣,厚重,、厚實,,名副其實。但我想,,這只是一頁昨天溫暖美好的回憶,,只是一聲今日五味雜陳無奈的感嘆,一棵樹,,葉子凋零了,,依舊是樹。名稱只是一個符號,,只要這里的土地還在,,樹的根還在,礦工的精氣神韻還在,資興礦務(wù)局就永遠存在,。

礦工萬歲?。?!

來源:資興市融媒體中心

作者:陳建凱

編輯:廖英武 林依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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