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散文)

來源:本站原創(chuàng) 作者:寧佳 編輯:龍志飛 2013-04-07 20: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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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年雨季,淋濕了心情……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一年中的節(jié)氣成為時間長河里的刻度和標尺,時時提醒著沉浸其中渾然不知的人們,留不住的是時光的匆匆,留下的是心中的追憶……

  古往今來,數(shù)不盡的文人感嘆著時光的流逝。無論是蔣捷的“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還是王國維的“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人們總是一邊感喟著匆匆而留不住的無奈一邊不斷地與其作無謂的抗爭,可是,對于時間的流逝,人,永遠無能為力……

  某年某月某日某時,那雨中的倔強少年,拒絕了早晨出門時母親遞上的雨傘,奔跑著、淋濕著、釋放著、吶喊著。在意識里,雨傘是多余的存在,那只是對于青春的一種蔑視與褻瀆,只有年少的瀟灑與活力與這狂風暴雨相互交織……

  后來,當他成了父親便明了,當年的雨中奔跑的力量已經(jīng)消逝……

  記否,兒時,偉岸的父親將你輕輕地舉過頭頂坐在寬厚的肩膀上,美麗的母親牽起你的手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一出出上演的逃課、惹事、頂嘴、離家出走,至今夢中閃現(xiàn)的只是父母給你收拾著一個又一個的爛攤子。記否,18歲填報大學報考志愿時,你不顧父母的勸阻,選了一個遠離他們的學校。當時你以為得到自由會很快活,脫離束縛會很精彩。然而,你漸漸發(fā)現(xiàn),只要閑下來,就會忍不住往家打電話,每一次期考還沒結束,你就已經(jīng)按捺不住自己想回家的心情。當你發(fā)現(xiàn)爸爸媽媽漸漸老去面容,你只能憑借記憶回想當年的如花美眷;當你發(fā)現(xiàn)他們略顯遲躅的腳步,你需要努力回憶才能記起那個曾經(jīng)背著你走了一天的高大身軀。于是,你漸漸發(fā)現(xiàn),所謂父女母子一場,不過意味著,你們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在目送背影的漸行漸遠,而你永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背影逐漸消失路的盡頭,背影告訴你:不必追,你追不上的……

  記否,那年的你和他們,都是好哥們。沐春時,你們會拿著大小不一的容器,趴在河邊的石頭上捕捉一群群黑黝黝的蝌蚪,直到你們都把它們養(yǎng)大,才發(fā)現(xiàn)是癩蛤蟆。記否,知了在枝杈上吟唱,你們赤著腳在溪澗打鬧,互相潑濺著水花,羽毛鮮艷的大鳥在蓊郁的樹叢里忽隱忽現(xiàn),發(fā)出古老而神秘的叫聲,一種別樣的寧靜油然而生。你們會清楚地記得彼此的兒時,那老榕樹上刻著蜿蜒的名字,那雨打在鐵皮上咚咚的聲音,那夏夜的螢火蟲,那點滴的羞辱、挫折、榮耀與幸福。后來,你們再也沒有彼此的消息,而你只知道,如果造化弄人再聚首,一定能從成熟的臉上找到依稀的當初……

  驟雨稍歇,華燈初綻,通衢大道,車水馬龍,市井深巷,紅塵斐燦,不盡塵緣,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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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寧佳

編輯:龍志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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